2018.04.27

By 但唐謨

熟悉卻不熟悉的奇幻台北——《小玩意》的文化衝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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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圍今年鹿特丹影展「大銀幕獎」的《小玩意》(An Impossibly Small Object,是一位荷蘭導演所拍攝的台灣電影。這部台片因為其特殊的身份,以及導演王洪飛(David Verbeek)西方藝術家式的文化觀察,呈現了台灣電影中稀有的「混種」趣味。這部片大約可以分成三部分:第一部分是小女孩曉涵(樂樂飾演)的成長。曉涵住在很普通的台灣庶民社區,生活圈就是賣胡椒蝦小吃攤的父母,以及他的好朋友浩浩(鍾宸翃飾演)。曉涵的生活空間,我們再熟悉不過了,就是我們大學時候在外租房子的廉價公寓社區,只有居住功能,沒什麼藝術美感。而這塊空間卻是曉涵的小宇宙。她在其中四處游走玩耍,手上不離風箏,有時候會走到宮廟,有時候她會看到一個高大的「外國人」經過。她還沒有正式進入青春期,但是已經懂得人的感情,如今,她面臨了人生第一個複雜感覺:離別。那高大的外國人,則默默地用相機記錄這一切。

彷彿時空穿越,鏡頭從台北的無美感街區一躍穿入高空疾行的飛機,再降落地球彼端的荷蘭。在台北街頭出現過的高大外國人,回到了「家鄉」,但是處在一個熟悉的空間,這男子似乎並不怎麼開心。周遭發生的一切,對他彷彿置身事外。而在從台北飛回荷蘭的飛機上,一個研究「小玩意」的婦人,連結了這兩個遙遠的空間。

本片的導演王洪飛曾長期居住台灣,這部片可說是他觀察中的台灣印象。西方人看東方最常見(也最膚淺)的就是「浪漫化」,把東方看成一個奇異世界,東方的一切,無論好的壞的,即使是非常日常的事物,都被過度賦予浪漫想像,說好聽是「異國情趣」的展現,實質上卻是在區分東西方的高低:東方無論怎麼浪漫,終究還是一種「異」。

然而在《小玩意》中所展現的亞洲/東方/台北,非但不浪漫,甚至有些「反浪漫」。片中的台北在色調上呈現的是一份偏藍的歐式藝術電影冷色系,甚至有點極小限風格(而不是刻板印象中紅橙色的繽紛亞洲),取景地點大都是我們最熟悉,但是不會覺得很酷的日常空間,例如陰陰的樓梯間,慘白光線的停車場,乏味的鐵捲門;這些「真實」的場景,並不常被當作電影場景,卻是這部片中的重點台北。不但不浪漫不繽紛,反而帶著一絲神秘甚至不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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