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.03.22

By 香功堂主

《史密斯任務》:讓失焦的戀人重回彼此的視線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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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喜劇《史密斯任務》,以史密斯夫婦接受婚姻諮商揭開序幕。諮商師問兩人結婚幾年?約翰說他們已經結婚五年了,珍糾正說是六年。諮商師又問,若以十分來評價婚姻,會給自己打幾分?珍不加思索地說八分,約翰則問道:「十分是絕對的幸福,一分是悲慘嗎?」諮商師提出的每一個問題,都讓觀眾看到這對夫妻想法的差異:珍很介意年份的正確性、約翰對於題目格外地小心謹慎,以免給錯答案。

我們回到史密斯夫婦相識的那一天:約翰和珍皆是頂尖職業殺手,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旅途中相遇,兩人一見鐘情,愛情迅速開花結果。婚後的史密斯夫婦並未向對方坦承自己的殺手身分,下班回到家中,約翰要假裝自己是個平凡的好好先生、珍要假裝她是個普通的職業婦女,隨著激情(好奇心)慢慢燃盡,他們變得無話可說,甚至對彼此的存在感到些許不耐。

激情過後,戀人之間還剩下什麼?

《王牌冤家》告訴觀眾:愛情走到後來都帶有些許怨言,那個「怨」是生活中各種小小的錯誤與失望所堆疊累積起來的產物。《王牌冤家》也跟觀眾說,即使戀人們互有埋怨,長久相處所培養出的情感,以及共有的美好回憶,終會穩穩地安放在記憶深處,只要經過呵護與擦拭,蒙塵的愛意便能再度散發光亮。

《王牌冤家》的兩位主角藉由一場消除記憶的逃亡之旅,重新喚起「原來我曾經如此愛著你」的心情。《史密斯任務》亦是如此,通過一場「戰爭」,活化如死水般的愛情。史密斯夫婦的婚姻為何會變得搖搖欲墜?是因為他們的婚姻充滿謊言?抑或者,無法表現自我的窘境才是婚姻邁向崩壞的元兇?

史密斯夫婦在緊張刺激的情境中相識(腎上腺素激增),婚後繼續隱瞞身分,夫妻倆的生活環境從最初的危險場域,轉為風和日麗的寧靜社區,刺激感不見了,僅剩平淡的日常。想想,約翰和珍之所以會成為職業殺手,圖的當然不是一板一眼的平凡生活,他們都有追求(享受)冒險的性格──活在危險之中,大概是他們信仰的生活哲學,而那樣的真我只能在職場上展現,無法在親密愛人面前表現。

無法做自己的苦悶,拉大兩人之間的鴻溝。當距離越拉越遠,他們在彼此眼中的形體(重要性)也就越來越渺小。即使是天天見面、一起出席各種社交場合的重要伴侶,卻像是遠在天邊的陌生人。

《史密斯任務》如何解決史密斯夫婦之間的歧異?電影給了兩個方法。

一、「恢復本性」:殺手身分的曝光,既是危機也是轉機,給予史密斯夫婦重新認識彼此的機會。當他們不再需要在伴侶面前掩飾自我,相處起來自然輕鬆愉悅許多,大幅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。

二、「重新調整戀人在自己眼中的焦距」:約翰和珍奉命在 48 小時內解決對方,只是他們每一次出手攻擊,總會手下留情,不想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。最厲害的殺手在愛情之前,殺傷力也會瞬間陡降許多。《史密斯任務》讓人格外有感的設計,是約翰在追捕珍的過程,不小心開了一槍,珍的表情既錯愕又憤怒,像是在責備「你居然對我開槍?」(覺得遭受背叛);然而,當約翰偷偷潛入珍的總部,兩人「鬥嘴(調情)」到一半,珍的部下一時會錯意,按下炸毀約翰所在電梯的按鈕,這個舉動也出乎約翰的意料,內心升起「她居然下得了手?」的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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